nobodies

夏厨,左右固定洁癖,纯漫画党
多谢评论,回复随缘
会清关注,婉拒拆逆无差谢谢

【五夏】八音盒 39

晚霞染红天边,或金或黄或红的浮云如同海浪打过般层层叠叠。

夕阳的光辉洒落大地,照耀在晃动的树杈上,带着金边的虚影攀上教学楼的外墙。

即将回巢的雀鸟从天空下撩过,展翅翱翔的影子从不再有人走动的操场上穿梭。

再热闹的戏剧都有落幕的那一刻,曲终人散的校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七海建人坐在学生会会室窗前的桌边,橙黄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口爬进室内,为摊在桌面上的众多报告书披上了金色的面纱。

黑色的水笔笔尖流畅地在空白纸页上滑动,他用搁在桌面上的手肘按住纸张的一角,略显用力的笔触发出刷刷的轻响。

当最后的句号被完整的画上了一个圈后,总算是长舒一口气的七海建人放下笔,抬高双臂伸了个懒腰。

都这个点了啊。

靠向椅背的七海建人转头看了眼窗外,伸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刚亮起的屏幕还停留在邮箱界面,七海建人愣了一下,闪烁的选择光标指在最新的那封已读右键上忽明忽暗。

能在文化祭发生的最无厘头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在今天之前七海建人都很难有个明确的作答,但是今天之后他就截然不同了。

再次被点开的邮件内容弹了出来,能让七海建人如此凝重的邮件这不是某种恐怖邮件也不是来自陌生人,他给发送者的备注是女友。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前女友了,因为七海建人刚刚被人甩了。

并不是吵架也没有闹矛盾甚至在文化祭的这几天七海建人压根没见过几次既不同班也不同年纪的女友,自从升上初三后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就变得忙碌了不少。

白底黑字的邮件很短,能让七海建人来来回回瞧了几遍纯粹是他实在无法理解。

什么叫我遇到了一个绝世帅哥我要去追求新的恋情?几个意思啊?

七海建人再次将邮件拉到最后,附件里有一张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男人照片。

能让七海建人如此耿耿于怀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自己的前女友,严格意义上他们才交往了没几个月,连开始都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今年情人节的时候七海建人当众被告白了,对方是自己在那时候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学妹,因为他很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和七海建人的沉默寡言不同,学妹是个活泼又热情的小姑娘,骨子里很是天真浪漫,人生目标大抵是当个贤妻良母,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他准备午餐便当。

但是七海建人这人向来都有点木,他由于有着四分之一的丹麦血统,一头如假包换的金发搭配不那么东方面孔的脸让他在女生之中很有人气。

然而时常都冷着脸没多少表情的关系外加学生会会长的头衔都让他看起来很不好相处,所以即使是个异性风评很高的帅哥,和人交往也还是第一次。

事实上稍微能和七海建人有点接触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算不上有多糟糕,总体还是个礼貌认真的年轻人,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面瘫,最多就是态度上有些消极。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保持乐观积极的健康心态,有的人就是天生冷淡,这种对外界的天然排斥无关喜好。

现代人再怎么早熟,初中时期的交往都有些为时过早。

七海建人和小女友的相处模式比较小孩子过家家,除了牵手之外的事一件没干,事到如今他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人家,只是单纯被莫名其妙被甩的事实感到恼火而已。

说实话,其他任何一个稍微合情合理些的分手理由七海建人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个关系会维持到自己毕业之后。

和平分手一回事,好像是被人NTR了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七海建人的心态就不算有多好,一旦受到打击就会变得心情低落。

原本没必要在文化祭期间就赶出来的社团预算分配成为了他远离现实的避风港,头脑一热就忙活到这个点,可惜逃避总归是一时的,他重新把邮件看完,沮丧地趴在桌面上将脑袋埋进手臂间。

 

忙一天的文化祭可比上一天的学累了许多,五点刚一过,学校里的大钟就敲响了当当当的提示声。

从枝头惊起的乌鸦三三两两,纯黑的羽毛从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飘落。

不得不接受自己被甩掉的事实,心情谈不上多好的七海建人将整理好的预算报表装进文件夹放进柜子里,拎起挂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走出会室锁上门。

将钥匙还到教师办公室的钥匙柜里时七海建人遇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老师。

“七海同学,这些能不能麻烦你顺便送到图书室去?”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向墙边的一箱子书摊手问。

很想拒绝的七海建人面露难色,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没必要多浪费这点时间去跑一趟。

但是老师都这么问了,再推辞就显得很不近人情了。

七海建人沉默着在心中评估了一番,今天他这个学生会长是能名正言顺的偷了不少的懒,虽然从到达学校之后开始计算到现在为止是稳稳超过了八小时,但是他还没有出现很明确的疲劳感,再耽误一下应该是问题不大。

“我知道了。”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答应了下来,说完就穿套起校服外套,来到墙边半蹲下去从地面上抱起沉甸甸的纸箱。

在教室办公室门口和老师道完别的七海建人独自朝反方向走去,空荡荡的走廊上回想着沉闷的脚步声。

余晖从洁白的墙壁下滑到光洁的地板上,暗淡的光线消融在拐角的阴影处。

不由自主加快脚步的七海建人一鼓作气地迈上楼梯,从身后延伸过来的黑暗如影随形。

说是图书室,实际上是带书本存放功能的仓库。

这所学校没有自建的图书馆,连图书室里的藏书都是些从师生那里回收过来的旧书,会放到这里的书基本都是暂时性的收容,学期末学校会让学生会的人前来挑选出能够用于捐赠的书,其余太过破烂又或者内容不够恰当的都会被当做废纸清理掉,处理完的钱最后是流入学生会的管理经费之中。

因此,图书室连上锁的必要都没有。

抱着纸箱的七海建人在图书室的门前停下脚步,他单手托住纸箱地步,空出一只手去拉图书室的移门。

咔哒、咔哒。

别扭的金属卡壳声伴随着七海建人粗暴的动作响起,图书室的门坏了有一阵子,然而报修了那么多次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带头来依旧要靠大力出奇迹。

即使将箱子的一面怼住墙壁,光靠一只手来支撑箱子的分量多少是有点勉强。

紧绷起的胳膊轻颤起来,深知不能继续拖延下去的七海建人深呼吸一口气使劲一用力,哐当一声后门被打开。

背光的室内漆黑一片,能见度很低。

不想有意外发生的七海建人就把纸箱放在了门前,他伸出脚把纸箱拨到旁边防止绊到人,随后很干脆地关上门图书室的门。

深邃的黑暗从角落弥漫出来追逐起仅剩的光亮,放学后的教学楼里没有灯光,秋季的天会黑的比夏季早,不算在学校里多逗留的七海建人马不停蹄地走下楼梯。

这时候,一道微妙的影子从七海建人的余光闪过,乍一看很像个人影。

还有人?

七海建人皱起眉头,因为曾经有学生在入夜之后跑到学校搞大冒险导致摔断了腿,所以在那之后学校就有明文规定禁止学生在放学后在校内久留以免出现危险的情况。

身为学生会长,七海建人有义务对这类违规的行为进行制止,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太愉快的轻啧了一声。

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七海建人打定主意要在逮到人后狠狠教训一顿。

寂静的走道里连半点户外的声响都听不到,唯有心跳声被放大了数十倍,他甚至没注意到窗外的天空正在被一种粘稠的黑笼罩下来。

直到即将走到尽头,七海建人终于发现一扇被打开了一小半的教室门。

按照规定,负责卫生打扫的值日生在离开教室的前后们都要将关上,这一层是初三班级的教室,不太可能会出现粗心大意的情况。

找到你了。

如释重负的七海建人板起脸清了下嗓子,他一拉开门就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都这么晚了你——”

话音仿佛被掐断了那样戛然而止,七海建人呆立在教室门前,手还没从门上拿开。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不速之客以不可思议的姿势黏在教室后排的清洁用品储物柜与墙壁的间隙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个巨大的卵。

小时候七海建人在自家池塘里就见过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青蛙卵,透明的膜层里包裹着一个黑点,而眼中这颗巨型的卵中能够清楚得看到一个卷缩成一团的异性姿态。

不像动物也不像两栖类,凹凸不平的背部会让人联想到鳞甲。

真要命。

七海建人想,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是不是同类也无从得知,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绝对不是正常玩意。

没有人生来就会厌世,七海建人的消极心态和他的特殊能力有关。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怪物。

早在七海建人确认了家里人没有例外后他就意识到这毫无疑问就是一种诅咒。

与众不同可不全是褒义词,尤其是在自己不得不面对更多的危机前。

以前的七海建人也和同龄人没有区别,会想要在外面玩到很晚再回家,直到有一次他在入夜后被一只长了人脸的大蟑螂追了足足三条街之后他就越来越讨厌夜晚了。

那种深知谁都没办法拯救自己的绝望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极具毁灭性的打击,这让七海建人很难再去信任他人。

这些怪物绝不是人畜无害的,它们的危险性还不光针对七海建人,有几次七海建人就在所谓的事故现场看到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出没,偶尔他能发现有人会被缠上,甚至有一次他在新闻上看到的死者就是自己前几天见过的人。

放任一个有可能致命的东西在教室里意味着什么七海建人再清楚不过,路过的陌生人他没有太多的立场做点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光是提醒一句往往会被当做神经病,不能眼见为实的东西对大部分来书都是无稽之谈。

七海建人后退半步,他抬头看了眼教室号。

虽然七海建人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不算丰富,他认识的人基本都是学生会成员,但他记得在那些他叫得出名字的人里就有这个班的学生。

都是熟悉的家伙,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视而不见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紧张得舔了舔下嘴唇,七海建人吞咽下口水,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紧迫地关注着卵的动向,再确定卵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出现变化后继续朝着储物柜挪动脚步。

小心地避开看样子是粘液的网状,七海建人将储物柜的门扒拉开一条缝隙,伸手进去摸索着抓住一把扫帚抽了出来。

既然是卵,只要能破坏掉大概就没关系了。

用已知的常识来考虑现状的七海建人想当然地判断,他用双手紧紧握住扫帚,将木杆的一头对准怪物的卵使出全身的力气捅了下去。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噗嗤声,连戳中的触感都不像是半固态,还没等七海建人反应过来,顺着扫帚柄满溢上来的透明液体就化为两道触手朝他弹射了过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帐完全落地前走进学校,足以覆盖住天空的结界在夜幕彻底降临前散发出淡淡的紫光。

萤火虫一般的光点漂浮在半空中,摘掉墨镜的五条悟睁大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弥漫在蓝瞳中的云雾散开了些许。

“这家伙还挺能晃悠。”五条悟感叹。

残留下来的咒力残秽到处都是,很有干扰性。

咒胎的被目击情报从古至今都着实有限,之前五条悟说得头头是道的那些内容最起码有一半是他的推测,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咒胎,不管遇到什么都能说是新发现。

事实上在记载中,咒胎的移动是极少数的情况,毕竟没有发育完成的诅咒不具备自保能力,全凭本能的情况也很很多种。

“时间不早了,我们分头行动吧。”夏油杰建议道,两人对视一眼,无言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再进行更细致的分配。

皮鞋的鞋跟和鞋底都很硬,不像室内鞋那般柔软,踩在走廊上会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好似火焰燃烧的红日几乎要沉进地平线,放射线的阳光被屈居而上的夜幕瓜分了大半。

明亮的蓝瞳在昏暗的走道里散发出不太自然的光辉,五条悟从口袋里取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卡拉卡拉的剥开皱巴巴的糖纸,随后揉成一团塞回口袋,接着将棒棒糖放进了嘴里。

不安分的舌尖沿着棒棒糖滚圆的球体舔舐,融化的甜味带着浓郁的草莓清香。

五条悟一手放在楼梯扶手上,脚下蹦蹦跳跳地攀上最后一节台阶。

“嗯……”漫不经心地扒拉下额前翘起的白发,五条悟意味深长地嘟囔了一声。

虽然咒术界早已把六眼传得神乎其神,但客观来说六眼再厉害也只能起到辅助效果。

有生命的物体就有可能产生咒力,自然界里的植物、树木、动物、昆虫都会在不同程度上的具有咒力,只不过相比较人类来说这些咒力放在单一个体上都很值得一提。

能够拥有多少咒力,在一定程度取决于生命力的强度。

想要成为咒术师的首要条件不是能否拥有咒术,就算是没有咒术天赋的人照样有可能成为咒术师,只要有途径能获得足够多的咒力。

咒术师想要运用咒力,不仅限于术式的消耗。

肉体的强度决定了咒术师使用咒力的下限,因为唯有强健的肉身才能承受得住咒力在循环之余的强力释放。

除了少数极端情况,一般来说咒术师和非术师作比较的话,如果把咒术师的咒力比作一口水井,那么非术师的咒力差不多就是一矿泉水瓶。

正因为咒术师自身能承载的咒力量很小,所以他们天生不具备感知高浓度咒力的能力,却有可能在被诅咒袭击时目睹到诅咒的姿态。

毕竟近距离接触到诅咒就意味着会被诅咒的高浓度咒力所包围,就如同把水瓶丢进了水井那样,无论瓶子本身的容量有多少都不影响它被浸泡在水中。

然而对于没办法承受太多咒力的非术师来说,高浓度的咒力就有很大概率会对大脑和躯体产生永久性的损害,这就导致想要从非术师转变成咒术师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有人前不久刚从这里经过。

无论是咒力残秽还是自然产生的咒力波动,都会在一定时间后消散干净,就如同是水面上荡开的水纹那样。

咒力在某种程度上和空气类似,无味无形,并不会穿透实物表面,所以五条悟才可以精准的判断出周围的情况。

全是由咒力组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光怪陆离,反而是相当的单调。

作为咒术师的一部分是无可挑剔,但想要很普通的看一眼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就要花费比一般人复杂好几倍的精力。

不过每当到了这种时候就会成为优势。

赢了~

五条悟兴冲冲地勾起嘴角,和夏油杰的小比赛在两人正经交往后也没有落下,不痛不痒的竞争是一种生活调剂,他们不会刻意强调那些可以当做比试,而是两人都有这种意识的话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你追我赶的局面。

既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玩乐,公不公平就变得不再至关重要,不然和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比赛谁先找到咒胎就有点自讨没趣的意思了。

不太明显的人影出现在半开的教室门前,五条悟从口袋里抽出手。

啪嗒。

按下墙壁上的电源开关,头顶上的电灯果不其然是没有反应。

五条悟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源照向教室。

被突入而来的光亮刺到眼睛的七海建人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他之所以没办法随意动弹是因为他的身体都被吞进了卵的透明层里,要不是他刚刚拼命挣扎了半天,估计现在连半个脑袋和一只手都没办法露在外面。

“这个时间还在学校,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对于有人这点并不感到意外的五条悟敷衍地举起手挡在嘴前,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露出了怜悯的神情,可惜他没能被遮掩住的嘴暴露了他的无情嘲笑。

被嘲讽了……

还在眼前直照的强光让七海建人不得不眯起眼睛,他的面部肌肉很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混杂着羞愧和愤怒的热量一路攀升到脸颊。

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发现有人在学校逗留才会沦落到这种局面的七海建人噌得一下就冒了火,在意志力和冤有头债有主的怨念支撑下,他不再畏惧眼前的强光硬撑着睁开了眼睛。

也许七海建人没有记忆力超群到能认出全校的全部学生,然而站在不远处的这个人他是绝对有印象。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这家伙?!

七海建人差点眼前一黑,谁能想到在自己的前女友发来的分手右键里附赠的超级帅哥会真人出镜在自己面前,还是连他自己都这种说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尴尬情况下。

偷拍照片上的五条悟只能看到侧脸,狭窄的画面两边是被人挡住的黑边,从镜头角度能看出是从斜后方按下的快门键。

即便是这样,照片上的男人有着让人难以反驳的英俊。

而现在,这个导致自己被甩的罪魁祸首正想看戏那样围观着自己,用着不可一世的态度,堪比当红明星的优质样貌没有因为娃娃脸而减色半分。

先是被甩,再是毫不客气的当面嘲讽,新仇旧恨加起来,七海建人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是差到没有缓和余地的程度。

以至于七海建人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局面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

姑且不论这家伙到底能不能看到卵,假如可以,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就是个重大发现;假如不行,那么他能这么淡定的和十有八九是处于悬浮状态地自己闲聊,至少在精神方面肯定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你——”七海建人刚要开口,五条悟就从旁边拖了张椅子到自己面前,椅脚拖拉在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那样跨坐在椅子上将双手搁到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飞快地戳起键盘。

“哦,你还有意识啊。”发完消息后,五条悟合上手机盖,抬头看向七海建人。

“什么意思?”七海建人头昏脑涨地问。

“原来如此。”没有理会七海建人,而是选择仔细观察了下他的五条悟恍然大悟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

 

收到消息的夏油杰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急促的脚步声从教室外的走廊由远至近。

“哎呀。”发出一声小小惊呼的夏油杰来到五条悟身边,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俯身,“你还好吗?”她担心地柔声问道。

“我……还、还好。”没想到还会有另一位围观者发现自己窘态的七海建人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没办法转动的脑袋迫使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夏油杰的胸口上。

到底是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男生,七海建人的脸色很是从心的涨红起来。

“这下要怎么办才好?”夏油杰扭头转向五条悟。

“不知道。”五条悟很坦诚地两手一摊摇摇头,他是强,但还没强到无所不能,面对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他也不能瞎逞能。

能遇到咒胎活动就是小概率事件,再加上咒胎真能在孵化前捕获到猎物那就是小概率之上的小概率,由此可见这个被困在咒胎里的金发怕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最重要的是他看样子还是个咒术师。

要知道非家族出生的咒术师很少有,在整个咒术界占到的比例是很小一部分。

那些会离开咒术界生活的咒术师不知为何都很难将术式传承给下一代,特别是家族的人,在确定不打算作为咒术师继续生活后都要先进行一番很神秘的仪式。

所以所谓的非家族出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可能和家族有关联的咒术师,并非是一代两代的问题,到了现代,为什么会有非家族出生的咒术师都仍然是个未解之谜,光从血统上没办法得出有效的结论,但至少能证明咒术的传承不光是能通过血脉来完成。

自从夏油杰来到咒术界,她至今都没有遇到过除了自己以外的非家族出生咒术师,这让她对眼前的少年倍感亲切。

“你好,我叫夏油杰,你呢?”夏油杰在安全范围内蹲下身,她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不会冒冒失失地做出些有可能危及自己的举动。

就算此刻有一万种理由都不适合自我介绍,可七海建人依旧拒绝不了夏油杰表现出的善意。

“七海建人。”他垂下脑袋小声地回答,谁让从立场上看他都有够丢人的了,在夏油杰身后探头探脑的五条悟又是那么得有存在感。

“那七海同学,我能稍微问一下,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能看得住七海建人是有点心情低落的夏油杰委婉地指了下将他困在其中的咒胎。

真的有和我一样的人。

七海建人的疑惑瞬间迎刃而解,他又惊又喜地抬起头,话刚到嘴边,尴尬的神情就攀上了眉宇间,他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

“噗。”五条悟听乐了,他十分客观地点评了一句,“笨蛋。”

对于七海建人自投罗网的行为,从事实角度出发,五条悟说得是很有道理。

咒胎没有那么容易捕捉到心仪的猎物,就算是被缠上了,对于一般的咒术师来说都等于是白拣了便宜。

先前没有动手,纯粹是考虑到文化祭的客流量很大,被夏油杰挂在嘴边的正论念叨多了,就算五条悟还是对此不屑一顾,至少夏油杰的顾虑会成为他的行动参考。

事实上若是没有七海建人的出现,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差不多已经可以收工回家了。

不过曾经也对这种无从寻求帮助的未知感到苦恼过的夏油杰倒是很能理解七海建人的想法,哪怕是好心办坏事,单纯从出发点上他就不应该被指责。

“别担心,我们都是专业人士,会想办法把你完好无损的弄出来的。”夏油杰安慰地抬手摸了下七海建人半耷拉着的脑袋,多亏了五条悟的撒娇常态和潜移默化,她现在已经很习惯于使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情绪。

这下,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被人摸过头的七海建人,脸不受控制地涨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前一秒还一脸事不关己地坐在椅子上把棒棒糖咬得咔咔作响的五条悟,下一秒就闪现到夏油杰旁边,一手很刻意地环住夏油杰的腰,同时给了七海健人一个警告意味浓郁的瞪视:“对没错,保证不会缺·胳·膊·少·腿。”抑扬顿挫的怪异重音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想强调什么。

完蛋喽。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消极情绪大爆发的七海健人眼神死地放空了大脑。

 

tbc

评论(6)

热度(168)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